而且啊,如果这世界每个地方都被同化成一样,那样不是很无聊吗?”
被这么一说,我脑里浮现一些画面,想象以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科技,建成一座新的空中岛屿,上头都是最先进的科技与建筑,这种东西出现在南蛮,想要建立霸权,肯定引来各兽族的恐慌与反感,接下来就是誓死抵制,血战连场。
至于说,透过文化的薰陶,让各兽族改头换面,过上先进的机械化生活,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敢想,那种画面……我也不知道该说是可笑还是可怕?
这么一想,我不得不承认,凤凰天女的眼光比我远,想得比我深,虽然她平常大部分的时间,眼睛都在盯着其他女人的奶子与屁股,不过在关键时刻,她确实有着领导人的智慧与器量。
飞空艇缓慢下降,在一栋高楼的平台之上,我看到一大堆人站在那边,似乎是在恭迎我们,甚至还拉起了横幅布条,写着什么“恭迎大少回归”、“迎接大少”
之类的话,至于还有些什么“早生贵子”、“亲上加亲”、“喜外添喜”之类的怪话,因为难以判断是恭贺还是嘲讽,我就直接无视了。
许多年前我曾来过这里,因为记忆封印的影响,我对这里的人与事,印象非常模糊,但这里的很多人却似乎对我印象深刻,摆出了热闹的欢迎阵仗,不过,在底下过百号人的欢迎队伍中,我并没有看到变态老爸的身影,撇除他忽然暴病身亡的可能性,我只能判断为,他让手下来接,自己却不来,不管这代表什么,至少,这不是一种很有诚意的行为。
飞空艇降落之后,我见到了一些熟面孔,比如说,很久不见的律子小姐,她很亲切地帮我们其他人安顿住处,并且要带我去面见变态老爸。
记得十多年前,也是这位大美人带我去见老爸,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倒更提升了美丽的深度。像这种智慧型的知性美女,犹如佳酿,经过时光洗礼,风味只会更为醇美,我细细打量她套装之下的丰胸、隆臀,在赞叹她美丽的同时,也确认这位大美人只怕多年来空闺虚度,没有男人,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带着色欲的贪婪视线,没有能够瞒过这位知性美女,她也不以为忤,非常有魅力地笑了笑。
“大少,你的眼神,比当初要不良得多了喔。”
“这是当然,那年我还只是个小鬼,现在已经是大地头号色魔了,怎么能相提并论?”?“是这样吗?我也时不时听到你很多的传闻,说你在外头淫遍天下,到处骗奸与逼奸各族女子,常常被人追杀,还以为你真的成了绝代淫魔,但刚才与你一照面,我就放心了,你的眼神没有因为欲望而浑浊,还是和你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清澈,漂亮得像是宝石,没有觉悟的人、沉溺于欲望中的人,不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哈哈哈哈,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你这么捧我,总不会是想要泡我吧?这可不行啊,我还等着有一天要叫你小妈呢。”
这倒不是乱说,有这么一个知性美人当小妈,出去也够称头了,更别说早在十多年前我来的时候,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女人百分百想要嫁我老爸。站在我的立场,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种男人也会有人抢着要?这个大美人既不是白痴,也不是瞎子,却有着这样的怪异品味,我那时就想说……你真是贱人啊!
律子小姐也察觉到我笑容中的嘲弄,微笑着反击,“这对大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因为现在全大地都在说,你搞自家的女人最有一手。”
这个反击实在辛辣,瞬间就让我脸上没有笑容,表面上这一句没有什么特别,其实却是在点醒我,现在外头满世界都在骂我搞乱伦,与自己的妹妹不干不净,所谓千夫所指,就是我此刻的状况了。
厉害的女人惹不得,我周围现在已经有太多让我头痛的女人了,不好再得罪一个将来有渺茫机会成为我小妈,替我对付女色魔的人,便拱了拱手,不再多话,而我们在大楼中走了一会儿,最终到了司令室。
众所周知,在这座城市,够资格进入司令室的人不多,不过,这仅是表面上的官方说法,事实上,我知道变态老爸从不刻意耍弄威仪,所有他的下属,都可以主动进入司令室,向他报告,之所以搞到没什么人能进去,纯粹是因为变态老爸做人太失败,愿意单独进去与他面对面说话的人太少,这才造成这个美丽的误会。
“我们进去吧,司令等你很久了。”
律子小姐轻声说着,笑容美丽而大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她是少数获准单独进入司令室的人,或者该说……她是少数受得了变态老爸的个性,愿,意单独!
对他的人,我说她想要当我小妈,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推开厚重的大门进去,在堪称辽阔的超大房间里,相对门的另一侧,是一张大木书桌,看上去分量很沉,足足有数百斤重,但与这夸张的书桌相比,坐在书桌前,的那个人,却有着更巨大的存在感。
我等了一下,埋首在公文堆中的那个男人,这座要塞都市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进来了,却一直专注于那些公文,自始至终也没朝我们看上一眼。
说起来,这也是非常怪异的一点,我以前一度无法理解,通常像源堂,法雷尔这等地位的强人,都是专注于个人的修行,他们虽然也掌握大权,但都会把手上工作下放给部属,因为他们的权力基础,是他们的盖世武功、无边魔法,不是他们行政能力强,如果因为忙于打理军政,疏于个人修炼,那才真是本末倒置。
不过,我家的变态老爸确实变态,他似乎非常热衷于这些签名、盖章的行政工作,从不假手于人,打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被人称为“法雷尔家的超级图章”,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有各种忙不完的公务、签不尽的公文,却几乎不曾见他修炼武功,他之所以连续几年夺得“最佳公务员”大奖,绝对不是没理由的。
当一个武道强者能当到这分上,变态老爸不愧是大变态,然而,后来我也有些理解了,就像心剑神尼并不是真心喜欢吃斋念佛一样,变态老爸也未必真的喜欢签名、盖章,但他可能非常喜欢“忙于签名、盖章的公务员”这种形象,换句话说,这些得到第八级力量的最强者,可能都是重度的角色扮演狂,能从角色扮演的行为中获得快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癖好?我个人无法理解,暂时也不想理解,反正我没有第八级力量,反倒是天河雪琼那边,我应该要多留意一点,否则万一她走上心剑神尼的老路,变成一个喜欢“扮演贤妻良母”的荡妇淫娃,那就糟……呃!那好象也不错。
“司令?”
律子小姐轻轻唤了一声,源堂。法雷尔没有抬头,只是扔来一句。
“什么事?”、出奇冷淡的态度,让一切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十多年前我来第三新东京的时候,还记得那时我碰到他这样的态度,感到无助、愤怒、屈辱,还有恐惧,不明白这个应该是我父亲的男人,为何会这么冷漠,但今时今日,我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想笑。
为何有这样的差别?可能这就是成长,也可能……是因为我记得,在金雀花联漆邦大赛车,赛到最后火烧车的时候,有一双手无视高温,不顾掌心被烫焦,硬把车门破坏、拉开,救我出生天的一幕。
年纪大,看得多了,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怪异的人与事,自然就不会那么轻易动怒,或许,这个男人不是没感情,只是笨拙得不晓得该怎么表现与处理,因为今天如果换个立场,由我坐在那里,要面对十几年来不常见面的儿子,大概也不晓得能说什么,只有埋头猛签字。
不过,我到这里是有事要办,并没有时间闲耗下去,既然对方不开口,就只有我来说话了。
我向律子小姐打了个手势,请她先退开一旁,跟着我往前走了一步,朗声说话,“嘿,变态老爸,你要继续忙公务也无所谓,耳朵借我就行,听完我的问题,回答一下,另外,我家的重要石像在你这里吧?我想看看,当然也会带走,如果石像有个什么损伤,我就阉了你!”
无礼的宣告,让旁边的律子小姐惊呼一声,但我总觉得这声惊呼有点做作的成分,像在为我造势。
不过,这个无礼的态度,换来了相应的效果,在桌案后的那个人,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熟悉的锐利眼神,与记忆中类似,锋锐如刃、沉重如山,虽然我已经在外头历练了多年,但被这双目光一蹬,还是像被蛇看见的青蛙一样,不由自主地畏惧,想要后退。
但在外头的历练始终没有白费,这些年来我见过无数高手、强人,别说身边的第七、第八级人物多到可以当饭吃,就连更超越其上的法米特、无头骑士,我也曾经对峙过,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那个站在这里倍感无助的小男孩,所以,后退的冲动一闪即逝,我稳稳地站定,毫不畏惧地面对这双目光。
我已经不是昔日的无助孩子了,想要我后退,除非他亲自出手,把我打飞出去,单单只靠目光威压,没有可能做到!
“……似乎是有了些长进,霸者之证对元神的护持效果,也让你占了不少便宜!”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有自保的能力了。”源堂·法雷尔坐直身体,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叠,摆出了他的招牌姿势,锐利的视线穿过镜片,直透而来。他的判断很准确,拥有霸者之证的我,确实在精神力比拼上大占便宜,那双目光中的威压之力,被霸者之证一隔断,起码削弱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