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怒道:「对,这几年里我没有少干你,你要找我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但你要报的就只有仇吗?不是只有我欠你,你欠我的怎么算?你还过没有?这一路上走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他妈的会活得那么累?」
气恼之下,我有些语无伦次,但已足够吼得天河雪琼脑袋昏昏,我说的这些话,并不指望她会明白,只是把胸中累积的愤怒发泄出来。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活得太累了,她自己完全不晓得,若非我刻意维护,她早已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心剑神尼把她交给我处理,心禅大师也拿她当礼物,就算她是一件货物,也是件被一货多卖的贱货,就只有我这个蠢蛋,连续几次都买回来当宝一样供。
吼完了天河雪琼,后头还接着有,因为羽霓仍不死心,我在那边吼天河雪琼,她就在后头试着想站起,拿匕首刺我。
「还有你!干你娘的,你烦不烦?白牡丹聪明得很,是怎么生出你这种脑袋和屁股不分的蠢种?」
我挥手击飞羽霓的匕首,掐着她的脖子,迎上她怒瞪的目光,同样是高声吼回去,「看什么看?别以为我真的对不起你们,不就是干过你们几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没被别人干过吗?开你处的可不是我,少把帐全算我头上。我真正想干的人是你妹妹,干你不过是顺便,你还以为我真对你有兴趣?少自以为是了,干你妹妹算是罪吗?你还不是一样干了,你干就可以,我干就是犯罪?操你妹妹的,这也能算是道理?」
「她……她……」
羽霓被这一轮怒问给震住,说不出完整字句,好半晌才道:「你干她,她根本不愿意,这当然是犯……」
「犯你老母,她每次都爽到快翻过去,你敢说她不愿意?」
气到失去理智,我掐着羽霓的脖子,拖着她走路,几步就来到凰血此蜂的面前,指着那张完全一样的面孔,对羽霓骂道:「你自己问问你妹妹,她被我干的时候愿不愿意,要是她会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自杀谢罪!」
纵然有着相同的面孔,即使有着一样的灵魂,但凰血牝蜂能回答愿不愿意才有鬼,羽霓呆了一下,正要开口,已被我按着肩头,抢先说话。
「你要报仇,冲着我来,能宰了我,我没意见,不过,你凭什么报仇?你们母女、姊妹做的事情就全对?不算你妹妹,你老妈为了你们两个,做的缺德事比我只多不少吧?我手上染的鲜血再乘十倍,还比不过她咧!要不是你们两个一直跟在我身边,别说其他复仇者,光是慈航静殿就把你们大卸八块了。」
「你少假惺惺!别把自己说成好人,你只不过是为了我们的……」
「为了你们的肉体嘛!操你妈,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说?还以为我真的非干你们不可啊?你和隔壁那个大奶傻妞一样有被害妄想症!你屁股是金子打的?还是你的屄会唱歌啊?少自以为是!」
我怒道:「如果只是为了干你们两个,我不用费那么多事,干过一次就可以把你们踹飞了,用不着冒险放白牡丹活路,弄到我与画眉决裂,一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你以为我搞成这样,就只是为了干你?呸!像你这样的货色,街边发廊里的妓女,一抓就是一大把,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什么七朵名花,江湖年年有名花啦!」
与天河雪琼相同,这么一连串话,同样也把羽霓弄傻了,特别是当她听见我曾放白牡丹活路,明显大受冲击,「我……我不知道……你曾经……」
「哼!你当然不知道,你只晓得我想干你们,在你们眼里,我除了干女人就不知道别的事。」
我冷笑道:「那你们呢?除了这个,你们又知道什么?」
这些话,压在我心头很久了,要不是遇到这种特殊情境,哪怕是我喝得烂醉,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这么一下全说出去,心里顿时觉得舒坦多了,再看看羽霓和天河雪琼,她们两个都是一副震惊过度,目瞪口呆的失魂表情,迟迟无法回复过来。
稍微想一想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我都有些吓一跳,怎么自己说了这些话出去?
这实在很不聪明,天河雪琼和羽霓又不是呆子,短暂震惊过后,肯定是该干啥继续干啥,发癫的继续发癫,报仇的继续报仇,我只能争取她们清醒前的短短时间,带着她们两个杀出重围。
不过,当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却发现眼前的现实状况很不妙,这么一下耽搁,我们已经被黑龙会的军队团团包围,尽管素质没有刚才的精兵强,可是人数足以弥补一切,看那密密麻麻的队伍,我估计不下两千人,又携带精良武器,要突围而出着实不是易事。
(奇怪,他们为什么也一动不动?这两个傻妞被骂呆了,他们难道是看戏看得入迷了?不可能这么呆吧?全都这么傻傻地围着我们看,偶像剧有那么好看吗?
我讶异于黑龙会士兵的无动作,但这两千多人确实是傻傻地直瞪着我们,像是在看什么很好看的东西,我几乎就以为他们要鼓掌了。
「啪!啪!啪!」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晓得从哪里传来鼓掌的声音,一开始零零落落,只是某个人在鼓掌,但很快就蔓延开来,一下子,两千多人就掌声雷动,围绕着我们,热烈地鼓掌。
听着这些掌声,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不通这些黑龙会的兵丁为何只看戏,不开战?更想不通他们怎么会看到拍起手来?难道我骂人真的有那么好看?
在如雷掌声中,包围着我们的黑龙会队伍,慢慢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从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来。正确一点的说法,那人并不是走出来,因为他伤得不轻,肋骨断了好几根,步履蹒跚,是在左右两侧的部属搀扶下,才得以这样走出来,不过尽管伤得不轻,他边走还边鼓掌,像是非常欣赏我们的表演。
「……阿巫。」
在我们一男两女纠扯不清的时候,巫添梁已经被手下救了回去,他的伤势虽然不轻,却也没有重到危及性命,被救回去之后,很快就包扎处理完毕,现在不但能被扶出来,还有力气拍手。
看到巫添梁这样出来,我心下稍安。巫添梁不是一个可掉以轻心的敌人,不过他终究有其极限,智巧有余,武力不足,这两千人在他统帅下,威胁性有限,再怎么说,都比落在什么智勇兼备的强人手里要好。
基于这些理由,我必须承认,乍见到巫添梁的一瞬间,我确实是满爽的,可惜,"这分爽快的时间太短,随着巫添梁后头的那道身影缓步入场,我的笑容僵在面上,一颗心更笔直往下坠去。
我不是没想过再遇到这个人,在我心里一直也知道,早晚会再碰到他,只不过,不该是在此时此刻……这个太过要命的时刻……
「嗨!贤侄,阿啰哈,你气色不错,刚才一轮发言,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痛斥这些有奶有屄、没心没肝的臭婊,让我感动到不行,本来不想站出来的,都不得不走出来,为你鼓掌叫好。」
一面用力鼓掌,黑龙王脸上满是笑意,紧随在巫添梁的身后走了出来。久久不见,他仍是那么一副潇洒的文士打扮,看上去完全不起眼,仿佛只是巫添梁手下的参谋、随从,但打从他现身开始,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唉呀呀,贤侄,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好像我就是黑龙王似的,这我可受不起,现在整个世界都知道,黑龙王是你的老相好,和你是天天干来干去的关系,大叔我虽然放得开,却不想被人误会曾干过你或被你干过啊,哈哈哈!」
黑龙王高声大笑,一字一句都戳在我的痛处,奇妙的是……之前对上羽霓,我的怒气便压抑不下,此刻碰到罪魁祸首,我的意识居然出奇冷静,别说是怒气,就连一丝情绪波动都不敢有,全身每一根汗毛为之竖直,仿佛提醒着我,眼前这个人形生物有多危险。
曾与黑龙王正面敌对,亲自尝过他厉害的人,除了我之外,应该是再也没有活人了,天河雪琼和羽霓,一个失忆,一个状态不明,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危险,只是感觉到气氛不对,用质疑的目光望去。
我心里不住盘算,却想不出任何一个可用的方法,这个敌人强得过分,我根本没可能与他正面抗衡,更别说……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掉进的这个陷阱究竟有多大,本以为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全面开战,这个大怪物应该在前线,分身乏术,也不该有兴趣顾别的事,哪知道……他居然在这里挖坑给我们跳。
「嘿,大家好久不见,咱们小队散伙好一段时间,真没想到还凑得齐啊!想必贤侄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吧?真是苦了你啦。大家久别重逢,大叔我不送点礼物,实在是说不过去,但仓促间又没什么准备,各位就别怪我借花献佛,不够诚意啦。」
黑龙王搓着手,笑得相当猥琐,却也笑得我心里直透寒气。这家伙赠送的礼物,怎样都不可能是好东西,希望不会他一亮礼物,我们就直接被打落地狱去。
没有辜负我的期待,黑龙王弹了一下手指,一件事物从天上落下,重重摔砸在地上,血腥味立刻散开,赫然是一个伤得不成人形的血人,浑身肢体扭曲,不自然的型态,也不晓得断了多少根骨头。
最初,我只是小小吓一跳,但很快我就认了出来,倒在地上的那个血人,是鬼魅夕!
鬼魅夕离开我们,独自行动,是去找破除封印的方法,以她的本事,原是可以自由来去,单凭此地的喽啰很难发现她,但谁知道大魔王早就潜伏在侧,她就算状态十足,又怎么能瞒得过黑龙王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