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川崎财团,日本外交部的照会,吕颂为一瞬间矮了会吧,那个叫月池薰的日本女孩……跟川崎财团有关系?”
姜富贵点了点头:“听说是目前川崎财团第二顺位继承人的未婚妻,她老公叫做……哦,天雨正则,日本名字就是古怪……听说是遗传学、生物工程学双博士,在国际学术界都有一定影响力,老吕,这件事情真的弄到很麻烦,你看看窗外,柳正的事情都算是小的了,如果是在平时,这帮兔崽子敢围警察局我老早就把他们抓起来了!”
一方面是泰国的关系,越南的将军,另一方面则是岛国日本。然而比较起来,不得不承认的是,假如双方都为了同一件事而争执,在眼前的情况下,中国的确会更多的考虑到经济实力超强的日本,再加上吕家的实力比起川崎财团来,的确是差了太远。吕颂为一时间呐呐的有些说不出话。对面,姜富贵点了一根烟。
“而且呢,这件事情的确也不是我在做主,刚才外面那些人你也都看见了,到了这个程度我也不瞒你,他们都是国安局的特工。原本特工也是不管这些事情的,但方之天方首长最近要来江海了,他们是先到一步。”方之天虽然在外界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而闻名,看似远离政治,几乎任何看得到的政治决策中都没有他的影子,但实际上,国内很大一部分的军工企业都归他直接或间接管辖,拥有少将军衔,是个半商人半军人的传奇人物。这些内幕,吕颂为自然也是知道,此时说起。房间里三个人都有些肃然起敬。
“说起来也多亏了他们,要是真的打起来伤了谁,外交部那里都一样没完没了地闹,在国际上又是一宗丑闻……现在是崔国华队长在处理这件事,他们的目的肯定也不是希望把事情闹大,现在不放人,也是崔队长做地决定,虽然我还不清楚将双方都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你去道个歉,探探口风总是好得多。崔队长说该怎么样那就照做,只有好处没坏处,我也会帮你们多说说好话的。”
姜局长说的是探口风,实际上自然是让这边去主动道歉认错,吕颂为哪有不明白的。他在江海市还算有些势力,但不像黄家那样曾经有个省委书记的亲戚,也不像东方家有诸多上层关系。此时想起来也有些后怕,泰拳宗师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但日本的财阀、越南以贩毒和诸多违法生意而闻名的将军,无论哪一个,得罪了都没什么好处。此时跟姜富贵道过了谢,便出门找那帮国安局地特工。
一路下了楼,以姜局长指点的那名崔国华队长为首,这群特工就坐在大厅侧面一个大会客室里说笑着,说是国安,其中最小的一名少女看起来甚至还不到二十岁。倒是另一位穿着西装的女人第一眼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女人他认识。名叫陈亚丽地,大概三十岁上下,最近突然过来当了江海市市长助理。听起来是个助理,实权却大得很。许多事都得通过她的点头才能过去,这样一份差事,许多人都相当眼红,猜测她在上面恐怕有相当铁的关系。许多人想照原来地办法送礼走后门找她办事,她也只是老练地过了一小部分,真有问题的,基本上还是被截停下来,这样的清高或许跟新官上任有关,但无论如何,这段时间内,她的确是江海市的红人之一。
如今,这位红人在上面的关系大概展露了一二,穿着女式的职业西装,这位样貌只在中等,却很能给人亲切气质的女性坐在一群特工中间,一边说话,一边笑得灿烂,在她的身边,还有一名中年男子正亲密地搂着她的肩膀。直到不久之后市长助理陈亚丽地婚讯传出来,吕颂为才大概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叫乔国睿。
大家分好处、请人办事时可以天南地北、不着边际地侃个不停,但如果要认栽道歉,那么最好直来直往,吕颂为能够做到现在的地位,做错了就要认,挨打了要立正一向是他所信奉地原则,不过这对错的认定倒并非来自于道德,而是对方强大,自己这边自然是错了。微微酝酿了一下情绪,他朝着那名叫崔国华地中年男子走了过去。
这样的情况下,似乎双方都没有什么拖泥带水的必要,一见吕颂为过来打招呼,崔国华便笑着将他领到了一边说话,不过,交谈不过几句,随着警局内部传来的集合铃声,四周的警员都已经从楼房里出来,嘈嘈杂杂的一片混乱,从楼道间下来的姜局长也已经是全副武装的样子。
“出去把那群闹事的兔崽子给抓起来!”
在中国,混黑社会的挑衅政府无论
没什么好下场,这一下,便是要对外面那些闹事的混
沙竹帮这次的脑残行为,有一部分也是针对自己的儿子来,对于他们要被抓,吕颂为心中自然高兴,转头再与崔国华说起这件事,不过,在短短的几句交谈中,他也隐约察觉出来,这次的事情眼前这些人未必就真的可以做主,崔国华口头安慰几句让他不用担心,却没有明确表示出任何放人的意愿。想来也是,国安这种机构多半是执行命令,在他们的背后作出决策的人……方之天?不过想想,如果是那种层次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为难几个小孩子,无论对越南还是对日本,中国方面不可能这样刻意地作出讨好的态度……
如此一想,脑子里有些混乱,也在此时,只见那双手绑着绷带的国安成员从门口进来,在崔国华耳边说了两句话,隐约是说某某人到了。崔国华点了点头:“抱歉,吕先生你在这里等一等好吗?我还有点事,待会过来跟你说。”
看他的态度。似乎又是某个大人物到了,待到崔国华离开,吕颂为从门边向外望去。几十名警察正从大厅里出去,看起来拥挤而混乱的样子,不过进来的人倒也不是没有,但在吕颂为此时地视角中,就只能隐约看见人群中一名穿着学生装的少年人从门口进到大厅里,有些迷惑地望着四周:“那我是过来领人的,该找谁啊?”片刻,便也消失在了他地视野中。
吕颂为看了半天,在他的想象里应该有一定身份的人,始终没有出现过……
****************************************************
“……吃了晚饭之后。小路打了个电话过来给我们,说了那个阿姆雷的事情,估摸着会有事情,我们就过来这边吃宵夜,没想到还真遇上了……哎。家明小弟,我就觉得奇怪了,你那个叫灵静的女朋友干嘛要生我的气啊。我今天下午可也是一番好意……”
走在警局内部的走廊里,崔国华笑着问起下午的事情,看来有些委屈,提着一只塑料袋,此时一脸纯良的家明就走在他身后两步远的位置,打量着四周。
“我哪里知道,我以前只跟她提起过你地名字啊,很显然,现在公务员的名声不好,她嫉恶如仇至少也算是美德吧。崔叔叔。我可以立刻领她们走吗?”
“你的人,随时领走都好,其余那些。既然没出什么事,我们觉得也就没必要为难他们。毕竟有的是你的同学,那个阿姆雷地身份就更加复杂一点,他过来了,上面还是要特殊照顾的。”
这些话看似对家明说,实际上自然是针对简素言那个暴力女。这倒并不是说炎黄觉醒有多害怕简素言,一个庞大的组织,归根结底还是不需要对个人有所畏惧,但一来对于这个暴力女,有过接触地几个反恐小组中的人都有些佩服和尊敬,二来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她阻止过星梦号的恐怖事件,救过方之天这些人,既然对简素言一贯的“暴行”还没有到忍受不了要撕破脸皮的程度,当然也就只能尽量迁就了。
家明倒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素言姐教过我,只要作出了杀人的行为,那么未遂或是得手,都是一样的罪行,作出制裁才能杜绝下一次事情的发生,她现在虽然不在国内,但你以为她会怎么样看这件事?”
“呵呵,我们当然也明白简小姐的脾气,不过这次的事情嘛,那个阿姆雷就算动手,也未必会针对叶灵静和柳怀沙这两个女孩子,何况这次地事情中,他才是唯一挨打的那个,你看……”
说话之中,只见廊道一侧开着门的审讯房间里那越南小子正低头坐着,在他地身前,是一名身材高大结实的泰国人,看起来却也不过二三十岁地样子,想来便是那泰拳宗师希里旺,不得不说,比起他的徒弟来,这个做师父的卖相要好的多,身上带着煞气的同时,却也很有一股男性英俊与阳刚的感觉。房间里还有一名警察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事情发展到现在,笔录之类的都已经做了,由于是有地位的国际友人,看管得倒也不严,因为就算是崔国华等人,也都大概决定了放人,只等家明过来打声招呼了。
眼见门外有人走过,那颓然静坐的越南小子抬起了头,显然是已经认出了家明。
“……这个叫阿姆雷的脾气很大,也不愧是越南卡宗将军的儿子,呵呵,一看见枪指过来,首先想的不是投降,而是反抗。说起来,我们这边有个叫小武的上次在船上跟
姐比武,被踢断了双手现在还没全好,缠着绷带的样确有些弱,他冲过去就想要抢枪,被小武一记铁山靠就给撞飞了几米远,呃……”
崔国华笑着说起当时的情况,也与家明一同望向了那审讯房间,阿姆雷此时正紧紧地盯着家明,给人的感觉很不好。瞥见这眼神,崔国华微微皱了皱眉。
四个人,目光在房间的内外交错而过,陡然间。崔国华感到空气似乎被紧绷起来,那越南小子的目光之中,凶相毕露。
“哗――”的一声。少年身下地椅子飞了出去。
本来只是走个过场便完的事情,再加上大家都未成年,自然也不会给他戴上手铐,然而也就是在着一瞬间,铁制的椅子轰地砸上审讯房的墙壁,站在旁边的那名警察一时间几乎练躲避的动作都不曾作出。越南少年犹如猎豹一般的扑出,那泰拳宗师希里旺的动作也不慢,伸手向徒弟背后抓去,乍然间吼了一声阿姆雷的名字,整个房间、廊道中惊响如雷鸣。
想来那希里旺也未曾料到这个弟子会在此时爆发出如此重的凶戾气息。那一吼的音波沿着廊道四周扩展开去,抓出的手却已经慢了一步,阿姆雷冲出了房间,一记直拳朝着家明猛击过去,崔国华正想阻拦。希里旺却也已经追了出来,正好将崔国华挡在了后面。
“小心!”
崔国华地叫喊声中,提着装了千层饼的塑料袋。家明仓促地向后躲闪,步履匆忙地拼命后退。
一瞬间,两记凶狠的直拳如风而出,紧接着,便是毫不停顿的猛烈低扫,飞身膝撞接肘击,一落地,左腿犹如钢鞭般的挥向家明地头部。
看得出来希里旺对于这个徒弟的确是用过很大的心,虽然在之前地事件中他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小武撞飞,那或许也有轻敌的缘故在内。此时含怒出手。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这套将泰拳硬砸硬打的精髓融合到极致的组合技连续而出,流畅至极。崔国华看得心中惊骇。自己对上这个小男孩当然也可以赢得轻松,但如果对方一开始就使出这样流畅刚猛的拳法。自己恐怕也得暂时避过锋芒。
他的威势惊人,家明看起来也是躲得狼狈,侧身、后退、仓惶间的低头,每一次几乎都是与那猛烈的拳风腿风擦着过去,阿姆雷虽然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人,但是经过严格地训练,拳力委实刚猛,如果是普通人挨上一记,轻则筋断骨折,重的恐怕也有可能一击致命。在崔国华的那边,几乎是提心吊胆地看着他躲开了阿姆雷地连续攻击,那一击回身腿鞭被家明让了一下,几乎是挨着额头过去,轰的一声,旁边一间警员办公室地窗户仿佛整个都爆炸开来,玻璃碎渣漫天飞舞,铁制的窗户框架被踢得陷下去,边缘扭曲,几颗焊死的粗大螺丝钉都从水泥墙里崩了出来。
以崔国华的反应能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准备拔枪,然而身边毕竟是一名泰拳宗师,在泰国、越南那样的地方,能够走到这样的地位,希里旺的个人能力比之崔国华也是只高不低,假意的推搡间,将崔国华的动作阻止了好几秒。他也是亡命徒的性子,此时既然阻止不了这个徒弟,显然就想让徒弟将杀人的事实做成,反正阿姆雷的父亲是将军,那个日本女孩有背景,其他人的背景却未必有多大,就算真的杀了人或者打到残废,想必后来仍然有转折的余地。
回身鞭腿扫中了窗户,这一瞬间,提着千层饼的家明已经趁机转身逃跑,阿姆雷大喊一声,奔出两步,身体飞起,在旁边的墙壁上,猛地一瞪,半空中,右腿膝盖朝着家明的侧脸猛撞过去。
家明保持着逃跑的势头,感觉到危险,脸却已经转了过来,另一边,目露凶光的崔国华也终于拔出了手枪,手还没有抬起,廊道里传出“啪”的一声响,清脆悦耳。这一记看似凶猛的膝撞仍旧未有击中家明,倒是家明在回身之间挥出了手,躲避之中,给了阿姆雷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得不说,这一记耳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希里旺暗中抓住了崔国华的手腕,不让他将枪口抬起来,在他们的视野中,家明依旧狼狈地退开了几步,仿佛有些痛地甩动着方才打在对方脸上的右手,挨了一记耳光的阿姆雷此时站在那儿,摆出一个泰拳的姿势,他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脑袋偏了偏,随后疑惑地摇了几下,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他刚才挨的不是耳光,而是一记铁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