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后,韩立随着秦言从密室内出来了,重新变回了土包子的形象。
而回到了客厅内的秦家家主,当着三夫人的面就马上分吩咐,让人在后宅内收拾一处干净的住处,让这位韩世侄在秦府长住下去。
表面上理由堂而皇之,他秦老爷要好好栽培一番这位晚辈,以报当年人家先辈对他的大恩。
三夫人见此,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出反对的话来!
心计过人的她很明智的听出来,秦言已经决定好了,根本不容他人反驳。 而且凭她的感觉,这位韩贤侄和自己夫君之间肯定有点猫腻。
但是既然秦言没有告诉她详情,她自然不会作让惹厌失宠的事情来。
不过她有些异想天开的猜测,自己夫君对这位韩世侄如此的郑重,莫非是他年轻时,在外面沾花惹草留下的私生子不成。 否则,看信时怎会如此的失色,和后来又这样的热情。
这位心眼太活的三夫人,越想越觉得很像这么一回事,心里有些不快了。 可脸上还是做出了若无其事的表情,并且对韩立越发的亲切。
就这样,在秦老爷的再三叮嘱下,韩立再次跟着秦平走出了厅堂,让他去看看住处满意与否。
这回秦平的脸色再也不是来时的死板表情了,而是满脸的笑容,并一口一个“韩少爷”的称呼个不停!完全将此前对韩立十分冷淡地事情。 直接就选择性的遗忘了。
而韩立虽然脸上做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但心里却暗叹这些做下人的凡人,看风使舵的本事真是出神入化。 如此的前倨后恭,竟然一点尴尬之色都没有露出。 这不知该说他们脸皮够厚,还是说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活法。
随后秦平带着韩立,沿着后宅的小路拐了几下,就到了一个幽静地三合院前。
此处环境优雅精致。 清静异常,让韩立看了暗自点头。 觉得非常合心意。
看来那秦言,倒也破费心思的给他挑了个好住处。
“韩少爷,这里就是您地住处了!此地可是秦府内最好的院落了。 平常若不是老爷重视的贵客,根本不会让人住进的!”秦平领着韩立走进了院子后,有些巴结的给韩立解释道。
韩立挠了挠头,憨憨的连连咧嘴傻笑,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秦平倒也非常识趣的跳过此茬。 又另换话题说道:
“韩少爷应该还没吃过晚饭吧?小地这就去让厨房给您送饭过来,请稍等片刻!”
说完此话,秦平就恭谨的倒退出了院子,然后转身离去。
韩立见此人渐渐的远去了,才淡淡的一笑,转过身子推开了屋门。
这几间屋子的布置,倒也配得上它周围的环境,一样的别致清雅。
转了一圈后。 韩立越发的称心,不禁猜想到底是何人布置地此处。
那秦平倒也真是手脚挺快的!不大会儿的工夫,就有一位仆妇提着一个硕大的竹盒前来送饭了。
闻着饭香,辟谷了数年的韩立还真有些嘴馋。 就不客气的,将几盘精致地小菜和一碗米饭全都一扫而光。
而最后过来,看到了残羹的秦平。 自然有些好笑。 但是表面上,还是神色恭敬的请韩立再去厅堂一趟。 因为秦家老爷,要介绍秦宅的人给韩立认识一下。
……
当韩立第二次走进客厅时,此地已经不再是光秦言和三夫人两人了,而是站着和坐着的男男女女足有二三十号人之多。
当秦言亲切万分的招呼韩立坐到其身边时,厅内年纪大些的除了有些愕然外,倒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 但那些年纪轻些秦家小姐和少爷,可沉不住气了。 当即就有一位比较得宠的公子哥,有些不满的站出来问道:
“爷爷,这位兄台是谁啊?我们几位兄妹怎么从未见过。 难得召集我们就是为了这人吗?”
秦言自然听出了这位小孙子地不快。 但是他根本没给其好脸色,而是瞪了他一眼后。 脸色一沉地寒声说道:
“退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什么这人、那人地!这是韩立――韩贤侄,其先辈可对我们秦家有过生死大恩的,不准对其无礼!”
秦言这句话,顿时让客厅内除了三夫人之外的众人,都一阵的骚动。
各种猜测和好奇的眼神,同时放到了韩立身上。 而韩立也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不安的神情,仿佛屁股下有钉子一样的来回扭动了几。
而那位秦家小少爷,则脸上红白交替的无言退了下去。
此位万万没想到,平时非常宠爱自己的秦言,今日说话竟如此的不留情。 让他当着这么多兄弟姐妹的面,可丢了一次大脸了!
经此一事,这位公子哥自然不会对韩立有什么好感了!当然他也不会幼稚的,在秦言都开口吩咐过后,还会做什么对韩立不善的举动。
毕竟现在看起来,这位土包子在他爷爷的心目中可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他可不希望因此失去了秦言的宠爱。
有了这位出头鸟的榜样在此,其他人自然不会再做出什么敌视的举动出来,反而大都和韩立对视一眼后,露出了和善的模样。
这时秦言才含笑的,冲着屋内之人指指点点的给韩立介绍道:
“这是我的、大儿子秦知,现在帮我打点着越京的所有生意,头脑还算不错。 那是我二子……”
韩立一面做出胡乱点头的举动,一面将秦言介绍的每一位秦家之人,都暗记在心内,这些可都是他要纳入保护的人啊!
不过,这位秦老爷子还真能生养,共有五位儿子,三位女儿,孙子孙女也有好几位了。
其中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已三十多岁的样子,都有了家小了。 刚才出头的询问的那位,就是老大的二子。
可好笑的是,秦言最小的五子才五六岁的年纪,竟是一个只会吸手指的小屁孩。
韩立一想到,那十六七岁的青年要喊这留着鼻泣的孩童“五叔”,心里就暗觉滑稽。
至于秦言的夫人,除了上午见过的三夫人外,还有一位四十来岁的二夫人,及其他七八位较为年轻的妾室。
而秦言的元配夫人并不在厅内,听其说现在正吃斋念佛,轻易不再出来见人了。
此外还有两位四十余岁的男子,则是秦言的二弟和三弟。
他们各自管理着秦家一部分生意,也算是秦府中较重要的人了。 当然,他们同样也有几位子女在这大厅内,不过这些人韩立只是略记下名字,就懒得再关注了。
毕竟他一个人精力有限,只能着重保护秦言这长房一支中的人了。
“咦!,表小姐呢?”
等秦言将客厅内的人都介绍了一遍后,突然发现还少了一位没有来,不禁侧身向一旁的三夫人问道。
“老爷,表小姐觉得她一位寡居之人不太适合见外人,就没来!是否还要再去唤她过来?”三夫人听闻此言低声说道,脸上有些迟疑之色。
“没关系,韩贤侄不是外人,还是见上一面吧!”秦言听了,“哦”了声后,就想了一想说道。
“知道了,老爷!“
“小莲,你快去将表小姐唤来,就说是老爷请她来的!”
三夫人冲着身后站着的小丫头,淡淡吩咐道。
“是,夫人。 ”这名曾经给韩立带过路的小丫鬟,立刻机灵的从偏门,一溜小步的跑了出去。
这时秦言才回过头来,小声给韩立解释道:
“还有一位没来的,是我原配夫人七八年前,在省亲的路上从河道中救起的一位年轻女子。 ”
“这女子极为可怜,不但因撞头失去了记忆,而且浑身都是伤痕。 我夫人心地不错,将其治愈后见其无家可归,就让娘家的一位兄弟收其为义女,也算给她一个安身之所!”
“可是这女子也真是不幸,虽然在其义父撮合下结了一门亲,但是刚过门三天,他未婚夫婿竟然因醉酒失足落河。 按理说,此女年纪轻轻自然可以择人再嫁了。 但是这女子竟是个贞烈性子,竟甘愿从此不婚,为这刚共居三日的夫婿守寡。 这可是当地的一件美谈,可给我那夫人娘家人长脸不少啊!”
“后来其义父因病去世。 我夫人看其一人守着空房实在可怜,就将其接到了此处与她做下伴,也好顺便开解一下此女!”
秦言一边说着,一边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