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城。
城西有一个小帮派,名为‘白蛇帮’。
这‘白蛇帮’成立也有数十年,占据了一小片城区的红利,混迹于一干小帮派之中,并不怎么显眼。
唯一让人意外的是,它的架构十分稳定,从未发生过任何一次内乱。
并且,这数十年间,也有几次外部强大势力入侵的危险,却在不知不觉中被解决。
这令天马城其它势力知晓,‘白蛇帮’背后必然隐藏着某位强者或者强大组织,十分的不好惹!
……
这一日。
白蛇帮帮主,白家老大的宅邸中。
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白老太君正眯着眼睛,惬意地晒着太阳。
人老了,总是容易回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
此时,她就仿佛又想到当年的沦落青楼、白龙使……以及,那次黑夜之战!
“尊主……”
“这么多年过去,为何从来没有联系我?”
白老太君,也就是改名之后的渔玄薇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哀伤。
“纵然炼神武师,也难逃生老病死么?”
在白老太君心中,浮现出一个不妙的念头。
尊主的年纪比她还大,此时怕不是已经……
就在悲伤之时,她忽然看向旁边一处走廊:“是何人来与老身开玩笑?”
从走廊之中,缓缓走出一名戴着龙首面具的青衣人。
“尊主?!”
白老太君神情大变,倏然起身,继而握紧了拐杖:“不……你不是尊主!”
真正的青龙老大,怕是早已老死了。
而这人能穿过白龙帮的重重护卫来到此地,武功之高,身法之精妙,简直不可思议!
但若不是尊主,又如何知道这里?知道白蛇帮就是当年青云商会金蝉脱壳之后的本尊?!
“你不必管我是不是青龙老大……”
亚伦换了另外一个温和醇厚的嗓音:“白龙使,你是否还认青云商会之令?”
他伸手入怀,丢出半枚大钱。
这大钱被法力包裹着,宛若被绳子吊在半空中一般,极其缓慢地向着白老太君飞去。
仅仅只是这一手,就让白老太君知晓:“此人……不可力敌!”
她伸出满是褶皱与老人斑的手,颤颤巍巍地接过半枚大钱,又从自己脖子上的吊坠上取下半枚大钱。
两者合在一起,天衣无缝。
“拜见……青龙老大!”
白老太君怔了片刻,这才躬身一礼。
“罢了……”
亚伦摆摆手:“当年青云商会搜集到的那些不知真假的‘仙人之物’呢?带我去看看。”
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当年不知真假,并且可以肯定大部分都是假的。
但或许也有沧海遗珠!
在亚伦学成‘灵眼术’之后,能辨认灵光,不会过目不识,这才重新想了起来。
‘除此之外……之前探索到的那几个危险地方,可能是修仙者汇聚之地,比如门派或者坊市之类……等到日后修仙有成,或可一探究竟。’
亚伦注意到,自己这话一说出来,白老太君的神情又有些恍惚。
“那些物品,倒是一直存放在库房中,堆了满满一间大屋,请尊主跟老身前去……”
白老太君称呼再变,似乎代表着一些微妙的变化。
“前面带路!”
亚伦不置可否,跟在白老太君身后。
这密库就在白家大宅之内。
白老太君带着亚伦,来到地下一处入口,挥手让守在门口的两名帮众退开。
那两名帮众匆匆离去,白老太君这才从袖子里摸出金色钥匙,打开了铁门。
吱呀!
拉开铁门之后,里面是一间间库房,其中还有成箱摆放的金银,大概是白蛇帮的金库。
“尊主请。”
白老太君肃容请亚伦走入最里面的一间库房。
在仓库内摆放了大量木架,蔓延着一股陈腐的气味。
而在那些木架上,则是摆放着一些类似破烂的东西。
比如断了一半的桃木剑、残破的木鱼、没有落款的古画……
也有几件看起来十分名贵的羊脂玉佩等物。
这都是当年青云商会的收获。
不过那时的亚伦只是肉眼凡胎,还辨认不出沙中之金。
现在,大概就可以了。
亚伦暗暗掐动法诀,运起了‘灵眼术’。
不得不说,以他‘混元诀’一层的修为,法力着实有限,施展一两次术法就没了……
然后就得打坐调息许久,才能缓慢恢复。
除此之外,施展法术的前置读条时间太长也是一个大问题。
反正,按照亚伦自己的估算。
哪怕是最弱的炼气初期的修仙者,如果事先有所准备,先套上‘金光罩’之类的防御法术,再对化劲武师出手,那赢面很大,几乎是碾压!
当然,如果修仙者猝不及防,没有提前准备法器、法术防身的情况下,被武师突脸刺杀,下场也往往很惨。
这是唯有涉及修仙者与武师两种职业的人,才能给出的准确判断!
亚伦的眼睛宛若蒙上一层微光。
四周的景物蓦然变得暗淡下来,无论是桃木剑、木鱼、画像……都尽皆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这整个仓库,数百件杂物……都是废物!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亚伦也不由暗自叹息,看来当年当了很多次的冤大头。
‘好在沙里淘金,总算也不是一无所获……’
亚伦前往一个角落,将盒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子的各色玉石。
他挑了卖相最不堪的那一块,在此时的眼中,这一枚玉石内部宛若有着蔚蓝的水波流转,显然绝非凡品的样子。
然后,又在角落里一堆杂物中,将一枚黑不溜秋的铁铸叶子扒拉了出来。
这铁铸的叶片只有小孩巴掌大小,分量不轻,边缘有些缺损,宛若一件**。
除此之外,就没了……没了……
白老太君望着这一幕,欲言又止。
她作为经手与保管者,对这些东西的来历都很清楚。
见尊主并未去取那据说名气很大的‘青玄道人’的佩剑、以及‘了空和尚’的木鱼,却只拿了两件不怎么样的东西,不由有些奇怪。
白老太君望着那熟悉的背影,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跪伏下去,泣不成声:“尊主……可是您老人家当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