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却并不如何遗憾,从他选择战职而不是法职,就可知道在魔法上的天赋并不如何高明,塔马克大公爵是人类著名的传奇强者之一,不可能弄错自己儿子的血脉天赋。
就在这时传来几声粗豪的大笑,两个精壮大汉来到了李察居处门口,恭敬地向李察行了一礼,说:“李察大师,我们两个带来了一箱好酒,特意来送给您。”
李察抬眼向他们望了一眼,当即说:“哦,我那两幅构装是用在你们身上了。”
“确实,李察大师,在劳伦斯大师出事后,我们就很少见到如此威力强大的构装了,这两幅构装昨天刚刚救了我们兄弟的命。”左首的汉子一脸激动地说。
“是这样啊。”李察点了点头,打开两人送来的酒闻了闻,果然味道醇厚,不是一般好酒可比,李察痛饮了一大口,然后招呼那两个人说:“也一起来喝几杯吧。”
两人面露喜色,就席地而坐,也不用其它的下酒菜,就着鼠魔肉干开始喝了起来,能够和李察这样的构装大师一起喝酒可是不可多得的机遇,就算不说他们刚刚算是间接被李察救了一命,如果和李察关系好了,说不定李察就会为他们订制一些构装,随着李察来到日不落之都,越来越多的强者知道了李察可以订制二阶套装的消息。
三人随意闲聊着一些绝域战场和诺兰德的逸事,两位强者这时才在不经意间显露出一些睥睨的气势,一些凶狠的达克索达斯人,以及某些名声远播的强者,他们提到时口气只是平常,完全不以为意,其实那两幅仿制生命诛绝的构装是李察第一次为日不落之都提供构装,两位强者能够拿到它们,自然是有过人手段。
少年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道:“李察大师,我也能够……和,和您喝一杯吗。”
“当然可以,小心别醉了。”李察笑着,扔给了他一个酒瓶。
“我已经十七级了,喝点酒不是问题。”少年胀红了脸,大声为自己辩解着,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吹牛,他干脆打开瓶塞,狠狠灌了几大口下去,可是两位强者带来的酒酒意极烈,少年一个不留神,立刻呛得大咳起来。
两位强者相视一笑,他们也都看出了少年的真实实力,只是不说破而已,少年身角的族徽透露出了身份信息,明显和塔马克大公爵有关,而且绝域战场上时时刻刻可能会丢失性命,强者们只论实力高下强弱,相互间是否看得顺眼,相交之时谁还会去管家世背景,会去想那么多,在这朝不保夕的世界里,活着一天就得开心一天,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渐渐的随着酒劲上涌,少年也逐渐放开了,他会讲一些塔马克公国的奇闻趣事,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敢开玩笑,此刻在远方一座高塔的露台上,雄壮威严的塔马克大公正凭栏而立,一双狭长的眼睛凝望着正围坐喝酒的四个人,他身高有异常人,竟然超过了两米五,站在那里就象一座黝黑的铁塔,一脸棕褐色的胡须被编成了几十根小辫,随风飘扬着,须辫上点缀着宝石、金属环、兽牙和骨片等装饰。
在塔马克大公身边,站着的是李察曾经见过一面的阴森中年人,他也在遥遥看着李察,几公里的距离,对他们来说就和在眼前差不多,这个距离实在太近,假若有人窥探,那么无论李察还是和他喝酒的两位强者都会立刻有所觉察,但这次情况却不同,塔马克大公和中年人明明就在明目张胆地观察着他们,可是李察等人却一无所觉。
“李察这个人看起来还不错。”塔马克大公缓缓地说。
“还成,只不过我和他接触的时间很短,不明白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皇家构装师不做,非要跑到绝域战场上来,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就连你我,一个不小心会很有可能陨落在这里。”中年人道。
“他应该有理由,只是没有明说而已,那孩子看来和他相处的不错,这我就放心了,也免得他在绝域战场上到处乱跑,我可还要在这里再呆几天呢。”塔马克大公说。
中年人说:“也好,你尽管放手去做,日不落之都有我和龙德施泰特在,应该不会出问题,不过,我觉得李察的潜力不错,或许值得把他吸收到那个计划里去。”
塔马克大公却犹豫了一下,才摇头道:“不,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等他真的展示了过人一等的实力,再考虑这件事吧。”
中年人皱眉道:“但是一位大构装师对那个计划的意义,你想必比我清楚。”
“确实,但可靠始终应该放在第一位,我们经不起哪怕是仅仅一次的背叛。”塔马克大公说。
这个理由最终说服了中年人,他摇了摇头,就消失在露台的大门内。
从天空洒落的光芒永恒地照耀着日不落之都,这里没有昼夜,时间的流逝全是由永恒龙殿的魔法钟声来提示的,钟声响了三次,李察才有了醉意,少年早就伏在地上呼呼睡去,两位强者也满面酡红,这种场合,谁也不会使用魔力或者是斗气来抵制醉意,见李察开始显得困倦,两位强者便即告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名卫士,将沉醉不起的少年抬走。
酒尽人散,剩下的还是寂寞。
在街的尽头匆匆走来一个戎装的女人,大半面容都隐藏在皮制的护面面具之后,李察向她看了一眼,就不再在意,回到了房间里,并且把门关上,女人直奔李察居处而来,看到李察回屋,登时一怔,她站在门前,开始犹豫。
门还开着一条缝,并没有上锁,甚至没有关严,从门内透出阵阵酒气以及隐约的酣声,看来李察或许已经睡觉,或者只是这个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女人犹豫了一阵,终于放下了打算敲门的手,而是拿出纸笔,匆匆写就了一封信,在信封上留下地址签名,然后放在李察门口的石台上。
女人做完了这一件,就转身离去,恰好又有两个人匆匆赶来,他们看到了这一幕,又在李察门口转了几圈,同样留下了两封信,就此离去。
大约一夜过去,李察从房间内走出,看到了石台上放着的三封信,他一一拆开,发现信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基本是在叙述自己对某类构装的特殊需求,希望李察能够在绘制新构装时有所考虑,假如李察愿意满足他们的需要,那么他们将会在正常价格之外额外地支付一笔酬劳,并且还将付出长久的友谊和善意。
谁也不知道李察下幅构装将会做什么,按照正常规程,李察的构装完成后会出售给日不落之都,然后元帅再行分配给需要它的强者,在这个过程中,日不落之都会收取少量的手续费,但对强者们而言,这笔费用并不算多,在绝域战场上,能够早一天得到适合自己的构装,就相当于多了几分保命的希望,所以强者们以这种方式提出自己的需求,以期打动李察,制造出符合他们需要的构装。
李察反复研读着三封信,却读出许多不同的味道,李察设计和制造构装的能力早已反复得到证明,因此能够竞争他的构装的,只有日不落之都最强大的那些人,他们提出的需求,无一不是针对战场上的最急需或者是最危险的情况而设计的,读着这些需求,就象为李察提供了另一个视角,可以窥探到这些强者的战斗经验和生死搏杀之间的心得,而他们需求的能力,无疑就是绝域战场上最重要的几个特效。
这三封信,就象三盏灯光,照亮了李察前方某个区域的一小块道路。
李察将三封信放下,思索良久,这才走进内间,那是一间颇大的厅堂,角落里堆放着一堆石块,李察随意搬了一个石块,放在中央,然后拿出一把由拉菲精铁打制、但没有附加任何魔法特效的短刀,凝神屏息,缓缓提刀,然后一刀削在了石块上,平平无奇的一刀落下,却立刻石屑纷飞,石块象是被爆开一块,立刻去了一大块。
李察全神贯注,一刀刀落下去,忽快忽慢,忽轻忽重,有时一刀可以带走十几斤的碎石,有时却连续十几刀,都在雕刻某一条细细的纹路,而在李察体内,所有的血脉都在缓缓运转,时时会输出一缕或大或小的力量,调动着李察的各个构装,最终与体力、魔力混和在一起,化为出手平淡无奇的一刀,每一刀,李察都在尝试和练习把各种不同属性的力量,以及各个构装的属性都调动、汇聚并发挥出来,这样,他的一刀即可以轻柔若飞羽滑落,亦可爆烈如火山爆发。
一小时之后,李察已累得大汗淋漓,指尖也开始微微颤动,而在他面前,那块原本的岩石此刻已经化成了一尊鼠魔雕像,那飞扑瞬间的凶狠、贪婪和狰狞,被刻画得淋漓尽致,李察仔细看着自己的成果,最终颇为满意,持之不懈的练习、战斗与思索,终让他的实力再次有所提升,虽然这点提升幅度并不大,却意义深远,在无限接近魔导师境界的情况下,实力的每一点提升都非常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