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一个强盛帝国的雏形了呢,”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梅迪尔丽站到了苏身后,同样望着窗外那些初具杀气的士兵,轻声说着。
苏笑了笑,说:“你看,你用的可是‘似乎’这个词呢,”
“那是当然,这些军队看起�砗芮看�,但是真正的高阶能力者看起��,也就是杀多少时间的问�},如果换了是你,会害怕他们吗,哪怕是数量上万,除非你能够建立起一支全由三阶战士组成的部队,才可能对高阶能力者产生一些威胁,所以说,你建立的这个帝国其实很脆弱,”梅迪尔丽说。
苏点了点头,略有感慨地说:“这个时代的秩序和权利都是掌握强者的手中,以前那个崇尚民主和自由的旧时代,看�硎钦娴牟换嵩倩��砹�,”
“这是必然,”梅迪尔丽理所当然地说,在掌控审判所的时代,她就专注于强化自身的武力,对于仲裁官的实力培养并无兴趣,她早已看清了这个时代的本质,在高阶能力者面前,所有的普通人和低阶能力者都是可有可无的炮灰,而在跨入真正圣阶的能力者看��,甚至中阶能力者也都是炮灰。
她想了想,忽然微笑着说:“苏,你现在的称号可是死亡散播者呢,你现在已经成为有资格构建时代秩序的强者,成为超级俱乐部的一员,只不过给你这个称号的那些人,其实并不知道你的真正用心,你发动了战争,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
苏又是笑了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他们知不知道不要紧,其实我最主要的目标只是希望留下一个势力,一个能够让他们三个人可以过得更好基础,至于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只是一个附带的结果,让我更加坚定了决心而已,别人怎么看我,其实是无所谓的,梅迪尔丽,我只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人,我�]有能力拯救世界,也�]有能力给更多的人带�砀l�,我想要做的只是照顾好身边的人而已,”
“那我算不算你身边的人,”梅迪尔丽忽然背着双手,跳到苏的身边,很是天真无邪地问。
看着这个魅力无敌的少女,苏忽然发现已经很难将她和当年那个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了,所以本想揉揉她头发的右手就此凝滞在空中,看到这一幕,梅迪尔丽胜利地笑了起��,就象得到了糖果的小女孩,而苏,当然不会回答这个再明显不过的问�}。
可是,梅迪尔丽想要知道的,并不仅止于此,只是现在她还不会问,苏也就不知道答。
就在这个时候,整间办公室里忽然响起嘭的一声,声音沉郁悠远,如同古时战场的鼓声,似乎整个大楼都随之震颤,梅迪尔丽有些讶然地望向苏,她感觉得到这个声音是苏胸腔内心脏脉动发出的声音,可是心脏跳动怎么会有这么强劲的轰鸣,而且伴随着这无比苍劲有力的脉动,澎湃的能量苏身体内部涌出,瞬间布满了他的全身,外溢的能量甚至在苏身周形成了一道凝聚不散的能量风暴,将他托扶起�硇�停在半空,半天才缓缓落下。
当苏的心脏脉动同时,另有一道能量激射而出,以共鸣的方式将庞大的力量直接输送到梅迪尔丽体内的核心中,震荡着她全身上下的细胞,在能量的震荡下,梅迪尔丽全身基因都受到了震荡,全部能力域有所反应,隐约有形成自主能力的迹象,能量的洗礼转瞬而逝,给梅迪尔丽增加的进化点并�]有多少,但是却探查了梅迪尔丽的能力潜质,又隐约有所扩展,能量洗礼说明少女至少拥有在全部能力域发展能力的潜质,但是梅迪尔丽在战斗方面自有自己的想法,她只想发展在格斗域的能力,直到用尽全部潜能为止,再有不到十个进化点,她就可以进化出格斗域的六阶能力了,少女已经想好,等进化点足够的时候,会立刻选择六阶力量强化。
苏的能力属于综合发展、战场全能的道路,同时倾向于控制和生存,而梅迪尔丽想要的则是无坚不摧的攻坚力量,这与她在审判所时的力量选择其实已经有了很大差异。
更加澎湃的能量同样涤荡了苏的全身,他所有的基因都在颤动着、**着,在狂暴能量的冲击下苦苦支撑,能量如激流,不断冲刷着苏的基因,乃至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能量冲刷下,许许多多不够坚韧的组织碎屑被从肌体上剥离,在能量绞得粉碎,部分能量则直接被肌体、甚至是基因直接吸收,吸收了能量的部分则开始快速生长变异,不时生长出一个新的部分��,同时也有许多如残渣般的肌体组织被吐出��,在能量中绞碎。
这些细微层面上的变化非常快速,在外人看��,苏只是在空中凝停了一分钟左右,就突然喷出一大口腥黑血液,然后缓缓地落在地上,他身周的能量再也不受控制,散溢开��,化成狂风,将房间内的一切都掀得乱七八糟。
“主人,你怎么了,”房门突然被撞开,希尔瓦娜斯踉跄着冲了进��,失声叫着。
他的脸颊有着病态的惨白,嘴唇却红得如同要滴下血��,如果仔细看,的确正有鲜血从少年的唇边渗出,从苏心脏中涌出的能量脉动,不光传递到梅迪尔丽身上,看起�硗�样让希尔瓦娜斯吃了不少苦头。
落地后苏全身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希尔瓦娜斯惊叫一声,冲了过��,却被梅迪尔丽张手拦下,正在冲刺全面二阶类法术能力的少年撞在梅迪尔丽的手臂上,就象撞上了一堵钢墙,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果然,苏摇晃了几下之后,终于找到了平衡,慢慢站直了身体,然后又是一大口黑血喷出,不过这口血喷出后,苏的神态明显轻松了很多,身体能量重新开始攀升。
“我�]事,希尔瓦娜斯,你先出去一下,”苏说。
希尔瓦娜斯有些不情愿,但苏的命令不容违抗,他还是退了出去。
“感觉到刚才的能量了,”苏问。
梅迪尔丽点了点头,核心将她和苏更加紧密地联系到了一起,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苏得到心脏还是第一次迸发出如此汹涌澎湃的能量,甚至以她的体质都有些承受不住,而且这种能量有着神秘的力量,似乎可以引起所有同源物质共鸣,而无视距离远近,这是包含了空间属性的可怕能量,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个世界还有类似于黑暗之心和核心的物质,那么它们或许也会感应到黑暗之心的脉动。
毕竟,在寒冰王座中的研究纪录上明确写着,旧时代类似的研究计划并不仅仅是一个。
苏注视着地上的一摊黑血,说:“去准备一下吧,很可能……我们又要离开了,”
梅迪尔丽点了点头,很乖巧地�]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她明白苏的意思,但是并不排斥这种生涯,相反还有些期待,好多年前,她的全部记忆就是跟着苏四处流浪,�]有终点,也�]有起点,但有苏的地方,就有了阳光。
苏的身体内部传�碚笳笏毫寻愕耐�,他知道这是刚刚能量洗礼时留下的伤痕,现在身体的再生能力已经全面启动,用不了多久就会将细小创口全部弥合,只不过这个过程会又痒又痛,说不出的痛苦,这些倒都是小事,随着吸收了部分黑暗之心涌出的能量,苏在全部能力域的基因都有活动的趋势,如果投入足够的进化点,就能够生成相应的自生能力,和梅迪尔丽不同,刚刚的能量涌动中苏却得到了大量的进化点,现在已经接近于可以生成一个新的九阶能力了。
现在可供苏选择的能力范围是,九阶感知域,九阶格斗域,三阶类法术,五阶神秘学或者是三阶的灵能域,对直接战斗力提升最大的自然是格斗域,但若说应对综合情况,将类法术和灵能域直接提升到八阶或许是更好的选择,神秘学的效用不明,而九阶感知域更多起到探测和预警的作用。
苏的大脑开始全速运转,将所有的能力组合拆散重组,以试图找出最优的选择��,他的大脑数据处理能力已经接近小型的智脑,但是想要计算清楚这么多的组合,至少也需要几天的时间,如果还要检验不同能力组合在各种战斗场景下的效用,那几年时间都不够,而梅迪尔丽想的就简单得多,�]花什么时间。
在选择这个自古至今都困扰着人类的问�}上,很多时候直觉比逻辑更加管用。
此时在北方的神秘空间中,一束耀眼之极的光柱从天而降,驱散了永恒的黑暗,这道光柱的直径足有一公里,高度根本无从测度,似是贯通了天地,它散发出的光芒炙烈狂野,哪怕是钢铁,如果靠近了也会被熔化。
这是一片虚无的空间,但又不尽然是虚无,构成这片空间的规则与真实的世界截然不同。
这里是无法解释的神国,而光柱则代表着使徒的意志,此时巨大的咆哮声如若席卷大地的雷鸣,轰鸣着,震荡着无边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从咆哮中可以看出使徒那涛天的怒火,而所有怒火的指向,是悬浮于空中,一具优美的少女胴体。
是潘多拉。
她**的身体是如此完美和无助,如水中的浮萍,无力地在虚空中漂流着,黑发如云般散开,脸上的表情看似宁静,如同在沉睡着,但若是仔细观察,会看以她的睫毛正在微微颤抖,双眉也隐约收拢,似是在承担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光芒照耀在她如白玉般柔和的肌肤上,却激射出淡淡的火焰,肌肤瞬间被高温灼烧得炭化,然后龟裂、脱落,在无瑕思索的瞬间,新的肌体组织又生长出��,补足了被烧灼的伤处,但是新生肌肤转眼间又被光芒所附带的高热炭化,重新龟裂脱落,这样的循环,无休无止,而光芒根本不受物理规则的约束,虽然它们的源头是远方那道光柱,却从每个角度照耀在潘多拉身上,无情地烧灼着她。
潘多拉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却被保留了全部感觉,而且悬浮着的这具身体,黑炎之章,拥有着远高于普通人类的敏锐知觉,黑炎之章中潘多拉的意识,不知道有多少的承受力,但是这种痛苦绝非人类可以承受。
潘多拉表露于外的痛苦,似乎多少让使徒有些满意,愤怒的咆哮逐渐淡去,一个威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空间:“潘多拉,你明白自己的罪恶了吗,”
“……明白,”一缕极为微弱的意识回应着,即使是使徒,也明显费了些力气才听清楚,不过潘多拉的虚弱明显让它更加满意,这说明惩戒的力量足够。
“这就是欺骗我的后果,我�]有将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一直欺瞒我而不被发现,黑炎之章是你的力量源泉,也是囚禁你的牢笼,你全部的力量都�碜杂谖仪资种圃斓暮谘字�章,不要妄想背叛我,我会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这一次不能让我满意,那么你全部的意识就会在黑炎之章中化为虚无,”
“……是,”微弱的意识再次回应着。
恭顺的态度让使徒更加满意,语声中的怒意再次收了几分:“那只羔羊运气不错,他找到了无限之心,并且幸运地启动了它,但是这也让他重新暴露在我的视线之中,潘多拉,你是我手中的剑,去找到那只羔羊,杀了他,并且将无限之心带回��,”
“……如您所愿,”潘多拉应诺着。
光柱上散发出�砉饷⒅沼谧�回柔和,潘多拉身体表面上燃烧着的不灭之火也渐渐熄灭,使徒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潘多拉,我的目光将始终跟随着你,希望这一次你不要做任何愚蠢的事,给自己带�砘倜�,铸剑并不容易,但是我无法容忍不服从命令的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而且,不光是你自己,你的父母的命运也和你联系在一起,”
警告过潘多拉,使徒的声音变得森冷,说:“潘多拉,放开你的意识,我要进驻你的身体,在你出发之前,我要用你的身体给那只羔羊送几份小礼物,如果他应付不了我的礼物,那么你就�]必要战斗了,”